【洋灵】捕猫计划
#脑洞填上了，ooc
#不是可爱的猫化，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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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洋家里有一张小方桌，方桌上有一盏鱼缸，鱼缸里有两条金鱼。
一缕阳光透过遮光度极好的窗帘缝隙，折射在鱼缸上。
一串钥匙被放在透过鱼缸改变了方向的光影上。
放钥匙的动作激起了一层细小的灰尘，男人迈了一步去拉开了窗帘。
灰尘刺激到他的鼻黏膜，他伸手在脸前扇了两下。
开着的门进来一个怯生生的少年，睁着大眼睛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一眼便看见房间里唯一生动的东西——鱼缸。
“我很久没回来了，这两条鱼竟然还活着。”
没有了窗帘的禁锢，阳光放肆地洒进来，明晃晃地刺激了少年的眼睛。
适应了强光之后，少年的眼睛还没离开鱼缸，灰尘浮扬的空气中，少年仿佛咽了咽口水。
“饿吗？”
“嗯！”
少年使劲儿点点头，舔舔嘴唇，眼睛依然没离开鱼缸。
木子洋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少年后脖颈上的疤痕。
“我这儿只有泡面。”
少年抬头看他，眼光里闪过一丝不解和疑惑，瞬间又被渴望代替了。
“我饿。”
木子洋无奈地耸耸肩，这孩子好看是好看，但好像脑子有些问题。
让他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孩子，同样是带着这样陌生的眼光审视世界。
木子洋勾嘴笑笑，带着一些自嘲，进了厨房。
少年依然趴在方桌前，死死地盯着鱼缸，眼神开始有些游离，让人分不清他到底在看两条鱼，还是在看那些流动的水。
一碗泡面冒着热气摆在他眼前，少年又咽了下口水。
“吃吧，我还放了个鸡蛋。”
木子洋坐在沙发上，把筷子递给他，少年却没有接过筷子，只是看着，又冲木子洋眨眨眼睛。
“我不会用。”
木子洋一滞，微微笑起来，好脾气的把筷子塞进少年的右手，又把自己的手覆上去，一下一下教他如何使用这个工具。
“会了吗？”
“嗯，好吃！”
笨拙地舞动手里的筷子，少年吃了一口泡面，撒了些汤在黑色的桌子上，让木子洋皱了皱眉。
他有些洁癖，现在却没办法，只能机械地移开目光。
少年吃了几口，就抱着碗大口喝起来，连一滴汤都没剩下，末了，还伸出半截舌头舔了圈嘴唇。
葱白似的手指上也溅了些汤汁，他竟然也放在嘴边舔了两下。
这举动让木子洋视线凝固，皱起眉头。
吃饱喝足，少年显然是困了，眼皮根本抬不起来，说了几句话就缩在沙发一遍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打在皮质的黑色沙发上，两手垫在脸下面，双腿缩着挤在胸前。
乖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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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睡醒的时候窗帘已经被严丝合缝地拉上，房间里黑着，他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起身拉开窗帘，被黑色的大幕罩着，身体里涌上一股热气，他瑟缩了一下，虚搭在窗帘上的手拽紧了厚重的布料。
屏息忍了过去，他深黑的眸子望尽深黑的夜里，亮着点点光泽。
没有时间了。
要快点行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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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洋打包了饭菜回来的时候，少年缩在窗帘旁，漆黑一片的房间只有他一双好似泛着光的明亮眼睛。
“醒了？”
木子洋打开房间的灯，少年浑身轻微地打着哆嗦，被大亮的灯光闪得抬手挡在眼睛上。
拎着装着两盒饭菜的塑料袋几步迈过去，木子洋微低下身子，目光中流出些许关切。
少年捂着脸摇摇头，却汗湿了鬓角。
木子洋外头沉吟片刻，正要起身，被拉住了手。
“救我，求你救救我…”
虚弱的声音顺着碰触的肌肤温度传来，甚至带着颤音，少年眼里蓄满泪水，瞳孔却失去焦距。
多熟悉的样子。
微怔后的了然，木子洋回握住少年的手，蹲下身靠进角落。
随手拉过厚重密闭的窗帘盖住绮丽的角落。没过多久，少年苍白的手指攥住暗紫色的窗帘边缘，原本粉色的指甲也因为用力发白。
客厅的灯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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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没有阳光照进来，是个阴天。
木子洋早就整装端坐在客厅里，并没有准备出去工作，而是等到少年醒来。
光着的脚踩着稍长的睡裤边，少年走出房间有一瞬间的愣神，他揉揉眼睛，和似笑非笑的木子洋对视，脸上飞快浮起一摸绯红，撇开头，却看见落地窗边的一片狼藉。
被拽掉一角的暗紫色窗帘掩盖着无法言说的秘密，随意地摊在地板上。
没等他反应，木子洋便先开口了。
“这片有四个小区，这个小区有四十多栋楼，这栋楼有十六层，你为什么偏偏躲在我家这层。”
少年被问住，犹豫着如何开口，木子洋继续发问。
“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
“我…我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木子洋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了然。
“昨晚，你的尾巴露出来了。”
话音未落，少年连忙双手捂住身后，却发现早已空空如也。但他真的没办法确定，木子洋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诓他。
倒是木子洋，看他的反应轻笑出声，一点也没有惊奇的样子。
少年垂下手臂眨眨眼睛。
“你不害怕吗？”
“很可爱。”
说完你走拿走桌子上的手包，在少年羞涩的目光里出了门。
门锁上的刹那，少年眸子里的羞涩褪去，眉毛轻轻拧起，眼里多了些暧昧不清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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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熟识的人问木子洋脖子上的抓痕是怎么来的，他抬手摸了摸脖子，歪着头笑笑。
“小猫挠的。”
他没说谎。
他家里溜进了一只猫，一只正处于发情期的小猫。
一只可以变成人形的猫。
很有趣，他怎么会怕呢。
工作结束回家，打开门没有看见本应在家的少年，却在床上摊开的被子里发现了蜷成一团睡得很香的小白猫。
看来他也放下了防备和害怕，竟然睡到现了原形。
小巧的鼻头均匀的呼出气息，木子洋露出久违的笑脸，抬手捂住小猫巴掌大的脸。
安静了一会儿，小猫塞在被窝里的四肢开始扑腾，险些又挠到他的手。
他收回手，小猫瞬间变成人性，快到让他来不及眨眼，就变成了只露出眼睛的少年。
只不过这次，忘了收回猫耳朵。
木子洋也并没提醒他。
“喂，你偷跑出来的？”
“灵超。”
“什么？”
“我有名字，不叫喂。”
少年的声音顺着被子缝隙传出来，内容让木子洋发笑。
“哟，有名有姓的…”
“你不也是。”
少年马上回了嘴，又觉得失言，眼睛四处瞟瞟，像是在偷偷打量木子洋有没有生气。
木子洋觉得无言以对，便继续刚刚的话题。
“你怎么来我这的？”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
灵超露出整张脸，眼里跑进了兴奋和期待。
“哦？”
“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你。”
“所以来报恩？”
“你真的…不怕我？”
灵超没回话，反而又抛了个问题。
木子洋看着窗外笑笑，没有答话，恍然间一道闪电划过，灵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雷声接踵而至，灵超马上捂着耳朵缩进了被子里，一阵动静，白色的尾巴露出了被子。
木子洋张嘴喃喃低语，用足以催眠的性感低音。
“要下雨了。”
把沾染着阴天气息的手探进被子，他眯起眼睛笑笑。
“发情期还没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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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像是习惯了似的，小猫化作人型的时候，有时会露出耳朵，有时会露出尾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木子洋很喜欢这样。
他会轻轻抚着小猫后脖上突起的疤痕，指尖沿着脊椎上的一个个骨节滑动跳跃，触感很好。
灵超有些怕痒，会发出轻微的战栗，却又懒得动弹，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脖颈处蹭蹭，再继续睡。
木子洋抬眼望向窗外，黑色的夜幕上没有挂着星星，乌云却在慢慢消散。
连续阴了四五天。
明天就该放晴了，他心里盘算着。
怀里的小猫也该消失了，想到这眼里的光淡了些。
如果，如果灵超和当年那个孩子不一样，那明天，就是木子洋和怀里的人一起消失的时刻。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颈窝处的小脑袋轻不可见的动了动，睁开的眼睛反射着刚刚从云里露头的月光。
【你是叛徒！】
木子洋在梦中惊醒，出了满身的汗。
“你怎么啦？为什么在发抖？”
耳边响起了好听的声音，木子洋斜眼看过去，灵超也醒了。
“我梦见了一个孩子，和现在的你一样大。”
“他怎么了？”
“他有一些朋友，他们和普通人不一样，普通人觉得他们是猫。他们和猫也不一样，他们有时候会变成人。但成年之前，他们都没办法随意变形，即使灵性很好的那几个，也有随时变回猫型的危险。但他们每个，都很想一直是人的样子，因为他们变成人的时候，都很漂亮很聪明，很受欢迎。”
灵超没说话，安静地听着。
“他们知道，唯一能够变得可控的办法，就是在第一次发情的时候找到一个人。但这个人，在这段发情期结束后，就会被杀死，他们之间不会有爱，除了欺骗和利用什么都不会有。孩子的每个同伴为了变成人，都义无反顾地去做了，或者去骗人，或者被人骗。但这个孩子不愿意，他不能忍受任何事情是没有爱的，他觉得恶心。”
空气异常安静，灵超屏着呼吸，不敢动弹，手指紧紧地捏着床单。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我们的秘密？”
木子洋感受得到他的异样，转头看着他微笑。
“明天，天晴了，你就会走掉，我就会死去，对不对？”
灵超没看他，也没回答。木子洋又望向窗外的天，自顾自地说起来。
“因为机缘巧合，这个孩子得知了一个秘密。他赶在发情期前，引诱了自己的同伴，趁其不备，他杀了那个同伴，生生挖了他的心吃掉了。从那以后，每年的那个时候他都要吃掉一颗心，不然就会永远变成猫的样子。而这种做法是不会被同族人原谅的，他逃离了家乡，除了那个日子才会偷偷回去，吃掉一颗心。”
灵超僵直了身体，紧咬着嘴唇想要抑制自己的颤抖。
“我为什么知道呢？因为，那个孩子就是七年前的我。”
时间仿佛冻结，灵超瞪着惊恐的眼睛不能呼吸，过了很久他才艰难地开口问道。
“你的…那个日子…是………”
“明天。”
木子洋轻松地说着，好像谈论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明天，太阳升起之前，在感受到新一天的阳光之前。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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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洋闭着眼睛假寐，他能感觉到窗外渐渐泛起亮光，离太阳升起没多久了。
身旁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身旁的人靠了过来，鼻息打在他左侧脖颈处，那里的皮肤下是喷张的动脉。
看来，他的小猫准备动手了。
脖子上有了湿润的触感，木子洋突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扼住了灵超的脖子，手上亮出了锋利的指甲，在白皙的锁骨处划出一道血痕。
灵超霎时间疼得激出了眼泪。
定睛看清的木子洋却愣了。
原本以为要对自己下手的灵超，并没有换上锋利的牙齿，还是往常温顺的样子。
木子洋倏地松了手。
“对不起……”
太阳露出了一道金边儿，今天该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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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灵超慢慢地开始懂事，开始知道一些属于他们这个族群的秘密。
从那时候起，所有的同伴都告诉他，要想像人一样活着，要付出代价。能被利用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不足惜。
他从懵懂到慌张，到迷茫。
刚要试着接受命运的安排的时候，却被同族的人抓住。那人和他说，只要吃掉同族的心，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弱小的他，成了同族脱离命运的牺牲品。
他那时是猫的样子，没有哭喊和挣扎，他只能等着自己的心被人挖出来吃掉。
想象中的痛苦没有降临，待他睁开眼睛，只看见同族没有了心脏的破败身体，和躲在暗处的人影。
人影低声对着那具尸体说了一句话。
“多谢你，让我知道还有这种好法子。”
不管怎样，自己的命是那个人救的。
后来，随着他长大，有些族人会铤而走险，自相残杀。有的族人会专门被派出去杀掉这些自私的“叛徒”。
灵超便是其中一员。
他还有一个私心，他希望自己可以找到那个曾经用这种方法救了自己的人。
不管那个人还记不记得他。
他不管，只要他记得就好了。
他做任务原本不需要费那么大的周章，只是在门口被木子洋叫醒时的那一刻，那熟悉的声音，他就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
他知道木子洋的话只是试探，他们只要吃一颗心就够了，木子洋对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威胁。
可他还是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在太阳升起之前，亲吻了木子洋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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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挨到了一个晴天。
木子洋坐在地板上，靠着靠垫晒太阳。
怀里还有一只漂亮的白猫。
他摸摸白猫后背的毛，又挠挠他的下巴，小猫发出舒服的声音，把头往他的怀里蹭了蹭。
叠在胸前的爪子上的白色毛发沾染了点点猩红。
他第一次在家门口捡回灵超的时候，便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熟睡的少年是猫。
因为他也曾是猫。
他知道，和以前每次来找他的小猫们一样，他知道这个小家伙的目的，是来取自己性命。
后来进了房间，他看见和当年那只小白猫受伤的同一位置，灵超后脖颈上同样的伤口。
真是逃不开的命运。
他试探着把当年的故事说出口，灵超的反应让他疑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于是他又顺口说了谎。
他想，如果灵超攻击他了，那便是他认错了。如果他没有……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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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获成功。”
在昏暗的巷子里传出一句低语，白色的猫优雅地舒展身体，面前摆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对面的黑猫绕着心脏踱了两圈，低头叼起心脏窜上墙壁跑走了。
白猫依然在原地没有动弹，过了一会儿，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后巷出来，抱起白猫，摸了摸白猫的耳朵。
白猫也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回到公寓，白猫变成人型，漂亮的少年。
木子洋从背后抱住灵超，抓起他的手放在鼻前闻了闻。
“没有腥味了。”
灵超拍拍他的手背，闭上眼睛。
“你安全了，一切都结束了。”
“你为我做了这些，我该怎么报答你。”
“爱我就好了。”
背后的人顺着颈窝吻上耳廓。
“我当然，很爱你。”
灵超睁开眼睛，狡黠地笑了。
这才是真的——
捕获成功。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