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灵】喜宴
对卜起，给大家来送刀了。
今天被一个小姐妹安利了一个虐梗。现实延伸向。
梗来自微博@葬葬，谢谢授权，希望可以喜欢。
溜了溜了，去写论文了。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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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呼、吸、呼、吸。
一身黑色正装的灵超半靠在贴着华丽壁纸的酒店走廊墙上。
练习生的时候，他们日复一日的压腿，拉筋，跑步，每当他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木子洋就会一边握着他手腕，或者摩挲他的头发，在他耳边轻轻说——
“深呼吸，来，小弟，深呼吸。”
是挺管用的，每当他很疼的时候就会停下来，告诉自己，深呼吸。
不管是哪里疼。
换好衣服的岳岳从房间里开门出来，就看见这副光景。
灵超握着拳头一下一下敲着墙面，脖子上的青筋也暴露出来，闭着眼睛喘气。
“能行吗？不行你不去也没事儿的。”
闻言灵超睁开眼睛，眼白上满是红血丝。
他放松拳头，微微一笑，带着想让队长安心的轻松语气。
“嗨，没事儿。”
岳岳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
“别让我们担心，洋洋也不好受。”
“岳叔，我真没事儿。”
说话的功夫，卜凡也从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看见他们两个站在门外，没说什么。
“那走吧。”
岳岳一手抓了下卜凡的胳膊，一手搂着灵超的肩，往电梯方向走去。
木子洋在二楼化妆。
他们坐电梯到了二楼，忙里忙外的人很多，乱哄哄的。
昨天还通宵跑通告，几个人都没睡好，卜岳还在飞机上打了个盹儿，灵超是实打实的通了整个宵。
他们坐在化妆间后面的沙发等着木子洋化妆，有人来递给他们咖啡和点心。
灵超没什么胃口，捧着一杯冰美式，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化妆镜。
妆发师在给木子洋做发型，他一直板着脸，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其他三位进来之后，他们简单地互相打了招呼，木子洋也一直透过镜子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两个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灵超先笑了。
那笑，不像是一个二十几岁年轻人的欢笑，倒夹杂着一些欣慰和疲惫。
但是温柔。
木子洋一直僵着的脸上也透出了一丝笑意，柔和了他的轮廓。
两个人透着镜子，互相看着对方，不舍得眨眼睛。
那张脸，那双眼睛，那鼻梁，那嘴唇，怎么看都不会够啊。
灵超想着，咬住嘴唇，好像拼了命一样的阻止着想要皱起来的眉和眼眶。
他洋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能哭呢。
不能哭，绝对不能。
岳岳感受到身旁孩子胸膛的起伏，他伸出手抓住灵超捧着咖啡杯的手，用大拇指安慰似的摩挲灵超的虎口。
一切尽收木子洋眼底。
这个动作，曾经是他的专属，是他哄小弟的法宝。
他是多想过去抱抱他，或者拍拍他的头。可现在他却连手都没办法伸过去。
放在大腿上的右手微微抬起来，又徒劳地放下，紧紧握成拳头。
他才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无能为力。
他们从二楼下去到一楼礼堂先开发布会答谢媒体会，再去位于野外草坪公园的现场。
从一楼礼堂到酒店院子外面的车队有一段稍长的路要走，此时早就已经挤满了来拍照、祝福、围观的媒体、粉丝或者路人。
一出礼堂大门噼里啪啦地快门声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涌上来。
工作人员挤出一条路，木子洋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对人群笑一笑，但是没有说话。
岳岳跟在后面，卜凡和灵超在最后。
有很多粉丝是为了他们而来的，也都挤在后头。
工作人员人手不够，一行人被挤得断成了两截。
一直没休息的灵超头疼得要裂开，外围有一些人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内围也不断有人要靠近他，还有人在他耳边说加油。
卜凡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围在他身侧推着那些不断要涌上来的人。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小弟别难过！”
灵超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清，但他突然就慌了。
扭头看着前面步履维艰的队伍，木子洋好像听到了那句话，正回头看他。
戴着隐形眼镜的灵超一眼就能看清，木子洋眼里的担心和焦急。
他挤出个微笑，轻轻摇摇头，轻到连卜凡也没感觉到这个动作，可他相信木子洋能看得见。
他马上低头看脚下的路，卜凡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用力往前推。
酒店的保安也挤了进来，这段意外是他们的失职，于是在他们的努力弥补下，渐渐地中间清出了一条路。
一双皮鞋挡在灵超眼前的路，他抬头。
是从最前面停下来等他的木子洋。
卜凡松开握着他肩膀的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后背，灵超向前迈了一步。
木子洋抬起右手自然地抓住了他的左手，自然地拉着他往前走。
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到让灵超以为回到了过去。
他的左手有点儿抖，脸上的表情却没变，这么多年，早就学会了怎么伪装。
像是感觉到了，木子洋的右手微微用力，捏了两下。
灵超闭了下眼睛，嘴角上扬，吐出一口气，一直被握着的手回握住木子洋，大拇指扣在了他的大拇指上。
他突然就安心了，抬起从刚刚开始就低着的头，抿着嘴和大家微笑。
相对顺利地走到车队前，他们并不是坐一辆车，刚刚走到前面去了的卜凡和岳岳已经进了第二辆车。
木子洋没有走进第一辆车，他拉着灵超直奔第二辆车，左手顶着后座车门做出护头的姿势，右手还是没松开。
灵超右手扶了下车门，从木子洋的右手里抽出了自己的左手。
木子洋略惊讶地偏头看他，他回了一个笑容，左手轻轻搂上木子洋的腰背，倾身贴过去，小声地在他耳边说——
“洋哥，谢谢你。”
然后钻进了车子。
二
灵超拄着下巴，看着车窗外快速飞过的异国风光，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这里的一切，并不陌生，他们以前一起来过。
那是段多么美好的，无忧无虑的时光。
他们肆无忌惮地在公路上狂奔，在沙滩上打闹，他会把岳岳推到海里，然后被岳岳卜凡两个人追着打。木子洋也会从背后抱起他转圈儿，直到头晕没劲儿一起倒在沙子上。
他们会两个人捧着一个椰子抢着喝，会在大海里游泳的时候突然恶作剧抓住木子洋的脚腕，木子洋会在他抽筋的时候过去捞住他。他们俩会在酒店里抢岳岳的防晒霜，也会在合伙去偷卜凡辛苦打包回来的路边摊，被卜凡追着揍。
那时候，无恶不作。
现在，除了这些回忆，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他没有很难过，他还有这些回忆，已经够美好的了。
在他还不太懂事之前，他会站在房间外的阳台上，问赖到他房间不走的他洋哥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
“人一定要结婚吗？”
木子洋低头笑笑，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他。
“那你会结婚吗？”
灵超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想不出答案，随口答道——
“我的话，大概会的吧。”
木子洋听了笑着摸他的头发，然后又恢复之前抬头看月亮的姿势。
“这就是答案。”
灵超没听懂，但也没继续问，那时候的他，对爱的概念模模糊糊，无所适从。
后来，他长大了一点，在采访后台等得无聊，他抓着木子洋的手指头玩，把它们扭曲成各种形状，嘴里还发出嘁嘁喳喳的声音。
像极了一个像在玩心爱玩具的小孩。
“洋哥。”
“嗯。”
“采访大纲里那个‘有没有喜欢过的人’，我能不能说n……”
“不能。”
木子洋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灵超不开心的撅起了嘴，同时也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手指头被拽疼了的木子洋皱了下眉，看着他头顶的发旋，也没责怪他。
灵超是个直肠子，小的时候不会说绕弯子的话，有时候会惹麻烦。
其实后来他也没怎么学会，因为每每遇到刁钻的陷阱问题，不用等他发出求救信号，木子洋就会不动声色的把话题绕过去，最后甩给他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尾巴来回答。
演唱会上他常有solo唱情歌的环节。
他坐在高脚凳上，扶着话筒架，闭着眼睛酝酿情绪，开口的同时侧过头去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舞台一侧比他还紧张的木子洋。
发现他目光的木子洋会竖起大拇指，头一歪冲他笑。
他才能无比安心地转过头对着黑压压的台下，缓缓流出动听的歌声。
他被anti挡在通告酒店楼梯间，不能回嘴不能还手，只能用手紧紧握着楼梯扶手。
楼上传来让他安心的脚步声，发现他不在了的木子洋找来，抬手握着他的肩膀，骂了最难听的话，还向那些人扬起了结实的手臂。
因为这些保护他的举动，被黑了几个月，丢了两份资源，被公司痛骂。
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可木子洋却会摸着他的头发和他说，尽我所能保护你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所以你不需要自责。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灵超在木子洋眼前挥了挥拳头。
木子洋轻轻摇摇头，放下摩挲他发顶的手。
“你的任务就是开心，其他都是你洋哥我的任务，知道了吗？”
他人生第一次放声痛哭，是木子洋拍戏受伤躺在医院里的时候。
他们不在同一个城市，他抱着手机看着视频里头抱着纱布还努力冲他笑的木子洋，咬着手背上的肉忍着不哭出声。
“我没事儿，哭什么啊，这不还能和你视频呢嘛。”
木子洋想抬起另一只胳膊摸摸视频里的小孩，断掉的胳膊却没办法听话。
灵超哽咽着点点头，眼睛还在大滴大滴淌着泪珠。
“这小傻子。”
木子洋带着笑意的虚弱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灵超就突然崩不住了，扬起头冲手机屏幕大喊。
“你是个大傻子！”
关了视频通话，他把自己缩成一团，靠着床座大哭起来。
他才知道他多么渺小，多么无能，连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
一次录综艺通告，组合里的每个人都被分到和别的女嘉宾一组。
灵超没有心思玩，他总是瞟木子洋和女嘉宾牵在一起的手，结果他们这组总是输。
女嘉宾很不高兴，节目组也一直在提醒他集中注意力。
休息的时候，他们四个一起吃饭，木子洋端着盒饭坐到不吭一声的他旁边。
“下午好好录节目，别分心。”
“我怎么没好好录啊。”
灵超用筷子戳着饭盒里的菜，是他讨厌的苦瓜。
“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啊。”
灵超心里一动，夹起了被戳烂的苦瓜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咽下去。
“我知道。”
下午的节目里，木子洋小心翼翼地躲着女嘉宾的互动，也在混战中一直绅士的护着灵超的女伴。
“我希望我的婚礼，能在普吉岛办，和我喜欢的人一起。”
放下话筒，灵超不自觉的朝右边看过去，木子洋一手搭在沙发上，一边笑着看他。
岳岳放在背后的手推了推他，他才回神赶忙把手里的话筒递过去。
木子洋接过话筒，冲主持人笑了一下。
“我的答案被小弟抢了。”
灵超抬手拍了一下他大腿，他推开灵超的胳膊，继续笑嘻嘻地和主持人搭话。
三
但生活不是乌托邦，世界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
他会结婚的，但不是和他。
灵超一直都知道，从他懵懵懂懂的时候开始，他就这样回答过木子洋的反问。
他一直都明白，这不是一个童话世界，他也明白木子洋和他想的一样。
“洋哥，你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他坐在木子洋的床上问正在挑衣服的木子洋。
木子洋拉找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没回头看他。
“找一个贤惠的，能帮我干活的，但是也要傻乎乎的，会和我撒娇的。”
灵超抱着木子洋床上的抱枕仰着躺下去，脑海里全都是木子洋的声音。
拎着挑好的衣服，木子洋走过来站在床边看他，眼里都是笑意。
“你呢？”
灵超腾地坐起来，毫不服输地瞪着他。
“我也要找一个贤惠居家的，还得要温柔，还得长得好看。反正不能输给你。”
木子洋把手里的衣服搭在床边儿，笑嘻嘻地冲他说。
“那不就是我嘛。”
“呸，不要脸。”
“开玩笑。”
灵超突然就不高兴了，他拽着木子洋放在床边儿的衣服不撒手。
“干嘛？生气了？我逗你玩儿呢。”
木子洋也拉着衣服的另一边，两个人谁也不撒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是你？”
木子洋变了脸色，又马上挂上笑，松开手里的衣服，摸了把灵超的头发。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
“洋哥……”
灵超也松开了手里的衣服，从床上站起来，拉了拉木子洋垂下来的衬衫袖子。
“我相信，以后陪你的人，一定会是特别爱你的人。”
听了这话，灵超有点儿难过，伸手去抱木子洋的腰。
木子洋也伸出手来，一手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摸着他的鬓角。
“但你要记住，她永远只会是这个世界上第二爱你的人。”
木子洋深吸了一口气，把摩挲刘海的手也环在他肩上。
“我一直，一直，都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我也是。”
闷闷的声音从木子洋的肩膀传来，灵超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爱你的人呐。
后来，木子洋的女朋友真的是很贤惠，很温柔，但又很可爱的女孩子。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女孩子就大方的冲他伸出手。
“灵超，我好喜欢你的。”
他礼貌地回握过去，然后扫了眼低头笑着的木子洋。
“我的荣幸。洋哥，眼光真不错。”
几个人在一起聊天聊得很开心，女生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很开心的叫灵超。
“对了，我也特别爱吃糖，他和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咱们真的很有缘。”
木子洋的胳膊肘碰了碰女友的胳膊，女友冲灵超扁扁嘴，然后小声冲他说——
“我比他小七岁呢，他还不让我叫他哥哥，这个人真的烦。”
灵超笑着看着两个人，冲木子洋的女朋友眨眨眼睛。
“咱们真的有缘，我也比他小七岁。”
但是，我可以叫他洋哥，一辈子都可以这么叫。
灵超很满足。冲木子洋露出了一个最好看的笑容。
公开那天的机场格外拥挤，灵超看见很多女孩子边哭边说着祝福的话。
作为配角的其他三个人也被挤得行动不便。
灵超更是被一大波粉丝给挤出了通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木子洋皱着眉想要拨开人群过去，灵超远远地冲他摇摇头，无声地摆着口型。
——我、没、事。
那次，木子洋点点头，没有再走过来。
晚上回到宿舍，灵超从包里掏出偷偷买的烟，取了一根点着，在嘴里吸了两口，就被呛得咳嗽了好一会儿。
一只大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回头看，又转过头把夹在手指的烟送进嘴里。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给我吧。”
木子洋从他手里抽出了烟，在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灵超慢慢平静下来，剧烈的刺激让他差点咳出眼泪。
“对不起。”
木子洋低头轻声说，却没看他。
抬手擦擦眼睛，灵超伸手搅乱了木子洋再次吐出的烟圈。
“对不起什么呀，我到你这么老，也会交女朋友的。”
“那我可能真的会难过的，很自私吧。”
木子洋扯出个笑容，他实在笑不出来，但他希望自己在灵超面前可以永远是笑着的。
“我很高兴。”
“为什么？”
“我很高兴，因为你会难过。我也很自私吧哈哈。”
灵超也笑了，但是是发自内心的笑，他冲木子洋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
木子洋也跟着被他逗笑了。
能让你笑真好。灵超那时候这样想。
四
到了婚礼现场，宾客已经落座，岳岳去和一些相熟的人握手寒暄。
卜凡也拉着灵超的胳膊跟在岳岳身后，转身帮灵超正了正衬衣上的领结。
“我们小王子今天太帅了。”
“我哪天不帅啊。”
灵超冲卜凡吐舌头。
卜凡没说话，伸手摸了摸灵超的头发，又拉着他的胳膊追上岳岳。
木子洋决定办婚礼的时候，和他说，你要是不想来可以不用来。
灵超正含着清嗓子的含片，歪着头看木子洋，嘴里含含糊糊的。
“五当然得去啊，五们可是坠帅的伴囊团。”
木子洋盯着他的眼睛，抬起手想要摸他的头，手停在半空中，还是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谢谢你。”
灵超嚼了几口，皱着鼻子把糖咽下去，也认真地看着木子洋的眼睛。
“你的婚礼，我一定会去的。”
良辰吉时，仪式正式开始，新娘也在父亲的牵引下进了场。
木子洋背着手站在舞台中间，灵超和岳岳卜凡站在他身后。
现场爆发出阵阵掌声，新娘新郎今天都很好看，郎才女貌，很登对很养眼。
灵超也跟着拍手起哄，但他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挪不开视线。
投影里放着一张张两个人的照片，灵超也侧过头去看。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事件，熟悉的主角，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生命里发生过，只看照片他就能想到当时的画面。
只是，照片上另一个主角不是他。
神父出来，三个伴郎和三个伴娘并排移在新娘的斜后方。
岳岳侧着眼睛瞥了一眼灵超，手扶了扶他的腰。
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力量，灵超侧过去冲岳岳点点头，笑了笑。
“我愿意。”
女生甜甜的声音顺着话筒传出来。
灵超皱了下眉头，他吸了一大口气，慢慢呼出，循环几次深呼吸，他突然觉得这个办法，仿佛是失灵了。
“……你愿意吗？”
神父把身体面向木子洋，木子洋低头笑了一下，再抬起头来望向的却是新娘身后的那一排人。
他笑得眯起了眼睛，冲着这个方向说了一句。
“我愿意。”
灵超笑了，眼睛变得模模糊糊地，但还是凭感觉冲着那个方向默默地回了一句。
——我也愿意。
没有声音，他却坚信木子洋能听得见。
——接下来，交换戒指。
灵超捏着手里的捧着玫瑰花的毛绒小熊。
他第一次希望，他的年龄比木子洋大就好了。
——新郎请亲吻你的新娘。
灵超再也受不了了，心里很疼。
他闭上眼睛撇过了头，眼泪也顺着背过去一侧的眼角流了下来。
对不起，在你这么幸福的日子里，我还是哭了。
舞台中央的木子洋轻轻地亲吻了新娘的额头，然后温柔的抱了她一下。
拥抱的瞬间，他看向右前方的伴郎团，笑僵在脸上闭上了眼睛。
他害怕如果还睁着眼睛，下一秒他会放开眼前的姑娘，去到那个小傻子的面前。
拉着他的手说——我们逃走吧。
他知道，即使他这么做了，灵超也不会和他一起走。
小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很单纯，却不天真。
他很庆幸这点，却也很恨这点。
两个过分理智的人，怀抱着那份深爱，也明白对方的心意，却谁也没有迈出一步。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谁也不希望把对方带入深渊，所以谁也不能开口做那个罪人。
仪式结束之后，大家在一起玩闹，宾客们也去自助餐区休息。
岳岳端着两个盘子，卜凡用夹子往岳岳和自己手里的三个盘子里放吃的。
灵超抿着嘴站在角落，时不时冲熟人点头打招呼。
换了礼服的新娘挽着木子洋的胳膊出来感谢大家，终于到了这边的角落。
木子洋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摸了摸下巴，新娘也就顺势松开了挽在他胳膊上的手。
“灵超！”
低着头的灵超调整了一下表情，抬头冲他们笑。
“嫂子。”
木子洋微微颔首，没有看他。
“我找你好久了，这个给你。”
新娘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他。
灵超没伸手，睁大眼睛问她。
“这是什么呀？”
“我特意包的喜糖，都是我觉得特别好吃的糖，之前一直忙，也没顾上分给你们。”
新娘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睛。
灵超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裤兜，握成拳头。
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可以很坦然，可以释怀。
他太看得起自己了。
抬眼盯着木子洋微垂的头，缓缓开口。
“不好意思，我最近牙疼，洋哥的喜糖我吃不了了。”
说完，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和修养，灵超咬着牙快步转身走出餐厅。
逃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餐厅的喧闹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了。
他咬着拳头，流着眼泪。
心里骂着自己，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
下一秒落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
“别哭，小弟你别哭。”
哽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追出来的木子洋再也受不了看到这样的灵超，也再也没能忍住抱抱他的冲动。
灵超抬起双手捂着脸，在木子洋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小声哭。
“对不起…我也…我也不想…不想哭的…对不起…”
木子洋没说话，用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
像以前一样，像以前的每次一样，安慰哭泣的他。
过了一小会儿，灵超放下手，低头盯着两个人的鞋，没有抬头。
木子洋拉过他垂下去的手，紧紧握着，谁也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灵超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很甜很甜的微笑。
“你回去吧，洋哥。”
木子洋张张嘴，没说话，手上却更使劲了。
“你回去吧，留她……留嫂子一个人在里面不好。”
灵超低下头说着，抽出一只手推木子洋的胳膊。
木子洋被他推得走了两步，另一只手却没放开。
灵超低着头咬着嘴唇，更用力的推木子洋，同时慢慢地抽出被他握着的另一只手。
他不敢抬头，他怕他一抬头，世界就变了个样子。
木子洋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使劲眨着眼睛。
一直感性爱哭的木子洋今天却出奇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两只手，从紧紧握在一起，到手指连在一起，到无名指牵在一起。
最后，完全松开了。
一个回头，一个低头。
“祝你幸福。”
灵超仍然低着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喃喃地说。
五
灵超有一个单人的访谈节目，主持人按照惯例问他一些相似的问题。
“你们组合出道很多年了，前段时间木子洋也结婚了，相信也是很多粉丝关心的，灵超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灵超转转眼珠俏皮地笑了。
“应该是温柔贤惠居家的人吧，当然了，还得长得好看哈哈。”
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样子，灵超垂下眼睛笑了笑。
“那之前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有。”
主持人兴奋地坐直身体，用八卦地语气继续发问。
“那现在怎么样呢？在一起了吗？”
灵超做了一个深呼吸，抬头冲着镜头笑呵呵地答道。
“没有，我们没有在一起过，虽然我们很相爱。”
主持人唏嘘，表示了遗憾。
灵超笑着摇摇头，嘴里说着没事。
“我们知道，我们很相爱这件事，就够了。”
END
喜糖梗来自@葬葬，再次感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