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lo上已经有3000个朋友啦,多谢关照,发个小甜饼!
#依旧架空背景,所以只有毫无波澜的日常种田流水账。
#最近三次元不太顺,但希望大家都能在生活里找到能产生力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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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行李箱通过海关闸口之后,灵超停在自动门外头,想掏出手机拍张照片纪念一下,却又抬不起胳膊。
以后这里也将成为自己生活的地方,那种闭着眼睛也要能找到回家路的地方。
这里是香港。
棒球帽的帽檐挡不住炎炎烈日,他用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往前看。
帽子边缘露出的发梢和干净的白色T恤被汗打湿,作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他其实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湿热的天气,感到有些窒息。
但一想到今后的生活,他又觉得满血复活。
因为他的异地恋终于结束了。
看了眼时间,他又拖着箱子进了闸口,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
他还没有买电话卡,没有换钱,没有买八达通,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却格外安心。
全都是因为木子洋在这里呀。
木子洋是模特,那种虽然不是公众视野最脸熟却也在圈里混得不错的职业模特。
他只是一个学生物工程的大学毕业生,本应毫无交集的两人,却阴差阳错的相识了。
跟着自己同学去他实习的杂志社帮忙兼职赚外快,意外地把粥洒在了木子洋的衣服上。
他当时是真的吓傻了,只会一个劲儿地鞠躬说对不起。
连应该帮忙清理的手都忘了伸过去。
这次拍摄的衣服都是大牌,虽然在人家眼里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还在上学的孩子来说,他能亲眼看到碰到就觉得很奇妙了。
“我是不是得赔这个?”
工作人员围过去清理,重新挑衣服,灵超默默退出人群,拉了拉也在一旁也很无助的同学。
“估计是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同学有点儿不悦,却也没对他发脾气。
灵超此时涨红了脸,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四下乱瞟,就是不敢抬头。
软软的头发贴在头上,新剪的刘海和鬓角还透着少年的生机,后颈细细的绒毛被玻璃窗外的阳光轻轻抚动。
木子洋抬着胳膊一动不动地任凭staff们在自己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具有绝对身高优势的他一抬头,就能越过人群,看到角落里那样局促又可爱的灵超。
正在为没有得到一个对视而感到遗憾,脸红到脖子根儿的灵超就微微抬起头来,偷偷瞟向事件的中心。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对视,在很窘迫的情况下,他们都忘了当时有没有冲对方笑。
突发事件不了了之,灵超最后也不知道他到底需不需要赔那件昂贵的衣服。
因为后来木子洋和他说,你非要赔的话,就赔给我好了。
一来二去暗搓搓地你来我往之后,木子洋其实是稍稍有些后悔的。
他想象里的灵超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时遇到事情手足无措,会整天含着泪甜甜地叫“哥哥哥哥帮帮我”的小弱鸡,那种腻了够了也很好打发的人。
但几次“交手”之后,他发现自己错了。他和第一次见面那个脸涨得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小绵羊判若两人。
灵超根本就是一只小狼狗,有着超出他年龄的精明和老成。
所幸,他木子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承认自己是颜控,他周边所有的人和事物唯一保持着的同一准则就是漂亮。
不可否认,灵超也是漂亮的。
虽然当时确实是灵超的脸打消了他所有的后悔,但也正是这一点让他庆幸,灵超给他乏味的生活带来太多的意外和惊喜。
是谁先告白的来着,和第一次见面一样,没人记得清,也存在争议。
只不过和其他情侣不同,两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先表白的。
“明明就是我先说的啊,情人节我跪在地上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刚吃完自助餐的灵超纵身一跃蹿上木子洋的后背,胳膊紧紧勒着他脖子,转着眼珠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哎哎哎,你要把我勒吐了。”
木子洋两手去扯他紧紧勒住的胳膊,原本就挺高的灵超挂在他身上因为着力点被动摇,差点晃下去。
灵超侧歪着身子叫了一声,木子洋立马放下胳膊去够他夹在自己腰侧的脚腕。
默契就是这样吧,身心统一的契合。
在背上稳了身形的灵超使劲儿拍了一下木子洋的肩膀,换上假装生气的语气。
“你吓死我了!我差点儿掉下去!”
“这是罚你胡说八道,明明在那之前我就跟你表白过了。”
木子洋停下脚步往上颠了两下背上的小孩,让他在背上更稳。
“哪次啊?”
“你生日送你花了啊。”
“那算什么,你也没说你为什么送我,我可是明明白白说了我喜欢你的。”
木子洋被灵超呛得急了,他确实是不占理,但又不想认输,便循着趴在他右肩上的小脑袋的气息微微侧头。
“那你下来,你怎么不背我呢,什么好事儿都成你的了。”
灵超稍稍探长了脖子,让木子洋侧着的头能看见自己的脸,皱着鼻子看他。
“好啦,我承认啦,是你先送花,让我发现你喜欢我的,可以了吧。”
心满意足地挑挑眉,木子洋转过头去看路。
灵超实习的第一笔工资发下来,就要请他吃商圈最贵的自助餐。
木子洋脖子夹着手机,手指头在键盘上飞速地搜着各大商圈的自助餐,最后定下周末在中关村吃日料自助。
“为什么中关村啊?”
“因为离你学校近。”
挂了电话,木子洋笑着关掉一个个网页。各大商圈的自助餐里数中关村的最便宜了。
看灵超吃自助餐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木子洋请他吃的。
结完账之后,木子洋拍拍他圆鼓鼓的小肚子,笑他没出息。
“别拍我,我要吐了,吃的已经堆到我的嗓子眼儿了。”
灵超皱着眉头抓住他又要拍上来的手,停在半路一动不动,使劲儿咽了咽口水才松开拉着的手。
“我不坐车了,我要走着回学校,你自己回去吧。”
到了停车场,灵超弯着腰手撑着膝盖冲解锁车子的木子洋摆摆手。
过了几秒,又传来车子上锁的声音,木子洋过去扶他直起腰来。
“走吧,我陪你一起走。”
“那你车怎么办?”
“在这搁着吧,也丢不了。”
灵超站直身子,好像瞬间就忘了堆到嗓子眼的食物,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冲木子洋笑。
“搁一宿得一百多块钱吧。”
木子洋看得出他的小心思,也不戳破,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
“放心吧,一千块钱,也没你贵。”
说什么走着回学校消食,到头来,还不是我背着你。木子洋腹诽。
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磨蹭了快两个小时候,两人才溜溜达达的到了学校南门。
是时候分开,道了别灵超刚转身就被拉住了胳膊。
虽说已经接近午夜,但大学外头的小店还开的有声有色,街道上也是人头攒动。
这边没有路灯,但接着店家的广告灯牌,还是能看见人影轮廓的。
灵超感觉到时不时有人看着他们,回头用眼神示意木子洋要干嘛。
木子洋也没说话,歪着脑袋冲他努努嘴。
打掉他抓着胳膊的手,灵超转回身,凑过去一点儿压低声音说。
“这么多人呢,你快回去吧。”
木子洋还是不说话,又去拉他的胳膊,往下滑摸到他的手心又拉着揣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
不明所以地灵超动了动被塞进口袋的手,摸到了两个东西。
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一个长条的软管。
摸了几下才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灵超马上抽出手打在木子洋胳膊上。
“你什么时候买的啊?”
“在商场里等你的时候,正好一楼就有屈臣氏。”
“你真的是……”
灵超又气又笑,把手抬到脸边儿上扇风。
透过灯牌延伸过来的微光,木子洋也能清晰地看到他红透的耳根和害羞却详装镇定的眼角。
在两个人正式在一起的第248天和第212天——因为两个人始终对于告白日的争论——其实就是同一天里,木子洋说他要去香港工作了。
灵超表面没什么波澜,吸了口奶茶,拍了两下手恭喜木子洋得到一个这么好的发展机会。
“去多久啊?几个月?”
木子洋舔舔上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大概要两年。”
灵超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些微愣,却也马上缓过神儿来。
“这么久啊……”
看出了他眼里的惊讶和迟疑,木子洋夹了一筷子他最爱吃的青笋过去。
“我有时间就会回来的,他们也和内地有业务往来的。”
灵超点点头,把青笋塞进嘴巴里。
他明白,模特吃的是青春饭,木子洋该为自己的以后考虑,初出茅庐的时尚设计师的工作室对他来说有无限的可能性。
他也知道,刚刚起步的事业怎么会有太多时间来回奔波,即使木子洋就是这么闲,他也不忍心看他忍受舟车劳顿。
晚上在宿舍里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的灵超还是按亮了手机屏幕。
夜晚总会让人胡思乱想,他不想这样,他要绝对理性地审视这个问题。
【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不会。】
准备按表情的手指头停在屏幕上头,他在想,木子洋是不是手抖多打了一个字呢。
他没动静,屏息等着对方撤回这两个刺眼的字。
可两分钟过去了,早就过了可撤回的期限,那两个字还稳稳的停在屏幕上。
灵超突然变得很委屈,室友都睡了,他拽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和手机的光亮。
他咬着右手食指第二个骨节,忍着突然发酸的鼻子引出来的眼泪,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回复,因为他预想过无数的答案,唯独没有预想到木子洋会答出否定的答案。
对话框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下一秒木子洋发来一句话——
【我会一直爱你的。】
“卧槽你大爷啊木子洋!”
也不管正熟睡的室友,灵超一屁股坐起来,中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声。
一直忍在眼眶里的眼泪也顺势掉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灵超就盘腿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几口气,给木子洋打了电话。
“最近我会很忙,所以这段时间不要见面了……”
木子洋吓了一跳,他急忙地打断了灵超的话,以为是自己前夜的恶作剧让他不高兴了。
感受到他的慌乱,灵超恶作剧得逞地无声翘起嘴角,晃荡着身子老神在在地继续说。
“我报了最近一次的雅思考试,要临时突击,还要准备申请港理工研究生的材料,会很忙的,你不要来打扰我。”
“你……你要……你……”
木子洋的大脑消化了一分钟,他不敢确定灵超的意思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我我我什么我,你也好好准备去工作的事情吧,我们香港见。”
其实,这个只思考了几个小时的决定,颠覆了灵超为自己制定好的所有计划,打乱了他以后几十年的生活并尝试开始重新组装。
在他二十一年的认知和世界观里,他做这个选择,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昨晚他问木子洋的问题。
室友说你是不是傻了,你拿到的offer多棒啊,你到那边人生地不熟地会被人骗,你不是最讨厌写论文了吗。
可他却淡定地关掉招生页面,拍着胸脯庆幸。
幸亏离申请截止日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来得及。
后来准备考试和材料到抓狂的地步,他也暗自惊讶,让他放弃安逸稳定的生活,远离父母放弃已经建立好的人际关系,开始一段未知未来的唯一因素,竟然只是因为木子洋。
他不想离他那么远,那么久。
真的应了那句话,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
“等很久了吧,我们刚刚开了个会,出来的晚了。”
木子洋满头大汗地出现在闸口,奔过来就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汗湿透了衬衫的领口和后背。
灵超没怎么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看着让人想笑。
八月份,整个北半球最热的季节,他背井离乡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
只因为,木子洋的存在。
这份勇气,说实话连木子洋都是佩服的。
他去年考虑这个工作机会时,也思来想去几个星期。
和灵超说的时候,其实还没有给朋友明确的答复。
那时候的他都让自己发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磨磨唧唧的。
他也想过,灵超要是表现出了不情愿和不赞同,他真的有可能就拒绝这份工作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为别人牺牲自己利益的人,这并不体现在他不给灾区捐款,不给乞讨者放钱。
他不会因为别人改变自己的决定和利益,金牛骨子里的倔,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感谢灵超对他决定的尊重,也感谢他为自己做出的改变。
在一起过日子的人,少了热恋的甜蜜和互相迁就宠爱,吵架不和好是在所难免的。
灵超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搭理木子洋了。
木子洋的工作室在港岛,为了方便在西环租了房子,隔了几个街道就是大海。
灵超特别喜欢这里,可能是生长于内陆的原因,他很向往在海边的生活,尤其是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儿的时候,沿着路边的棕榈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不知道是哪里了,随便拦一辆公交车,坐回熟悉的地方。
可最近木子洋吵吵着要搬到九龙,油尖旺虽然繁华但灵超却觉得那里太过于压迫。
“租金也没差多少,你瞎折腾什么啊。”
“小孩子懂什么。”
木子洋显然不愿意多说,执意要搬过去,完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从港理工到港岛,要穿过一段很长的海底隧道,这也许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木子洋知道灵超压力很大,他会感觉到自身身体不适带来的压力,和长时间处于封闭空间密不透风的压力。
他从来没和自己说过这些,直到前段日子抽出空来一起去了水族馆。
弧形的玻璃穹顶和墙壁带给人类无限美好真实的海洋世界,却没有让灵超有多高兴。
他全程都使劲儿攥着木子洋的衣服或者是手,脸色刷白,到后来呼吸都慢慢加重。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个毛病?”
出了场馆,木子洋去商店给他买冰水,他坐在长椅上吹着风,才慢慢缓过来。
“我以前也不知道,来了这儿才知道。”
木子洋伸手撩他的刘海,摸到一把冷汗,他当时没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过了好几天,因为工作去尖沙咀的他坐在海底隧道的车里,想到这是灵超每天上课下课的路线,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灵超说的“这儿”不是指水族馆,而是指香港。
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吐露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他真的把灵超当成了小孩子。
而是他知道,灵超即使每天忍着也不愿意和他说,不只是为了小小男子汉的面子,还不想给他带来困扰。
香港的物价高,生活成本贵,学费也贵,虽然灵超当初拿到了奖学金,但生活费还是靠着在工作的木子洋才能解决。
当初他没有扭捏地不接受,反而会主动地规划两个人的生活。
两个本来都不会做饭的人,为了在这里更像家一样,慢慢地开始琢磨着怎么吃得更好,怎么活得更舒服。
灵超没有他那么忙,常常会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些食材回来。
木子洋心里头咕叽半天,才主动问他为什么不去超市买。
他愣了一下甩甩满是水珠的手,把洗好的菜按在篮子里,可能没有料到木子洋会先打破冷战和他说话。
“市场里便宜。”
他头也没抬的回答。
但木子洋知道,其实灵超不是很喜欢接近老香港的部分。
不为别的,单单是他还不会说粤语,与老香港人交流起来有很大的压力。
和他不一样,灵超是个脸皮很薄的人,他一早就知道。
所以他倚着墙看忙来忙去准备食材的身影,能想象得到他听不懂市场里卖家的答话时窘迫无助,满脸涨得通红的样子。
他两步过去懒洋洋地把胳膊架在灵超的肩膀上,把身体力量压上去。
“你是不是胖了,怎么这么重?”
没理会他的调侃,木子洋收紧胳膊,让他手里的活计被迫停止。
“走,咱今天出去吃。”
两个人换了衣服顶着快要落山的夕阳溜达着出门,木子洋拽着始终和他保持两步距离的灵超的胳膊绕过两条街,来到嘈杂的市场。
这也是灵超回家要绕路过来买东西的那个市场。
“在这儿吃啊?”
木子洋没说话拉着他上了二楼,一个个靠隔板隔起来的摊位,挂着里出外进参差不齐的招牌。
没有空调和木质皮质的座椅,只有大大的落地风扇和塑料桌凳。
走到二楼最尽头的一家“四川料理”,木子洋看也没看就一屁股坐在陈年累月沾染油烟的塑料凳上,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上几千块的裤子和上衣。
“吃什么?大哥请客。”
灵超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侧头看墙上密密麻麻的手写菜单。
“……咸鱼炒饭吧。”
“唔该,靓姐,落单! ”
胖胖的大姐看见有靓仔也乐呵呵地招呼过来,木子洋操着蹩脚的粤语点了两份咸鱼炒饭。
“你还不如说普通话呢,大姐也能听懂。”
灵超的表情终于松动了,咯咯笑着和木子洋说。
“你怎么知道她懂普通话?”
“原来我自己吃饭的时候来过这边很多次,我还知道老板的爷爷是从四川过来的。”
灵超仰着脸,得意扬扬神色颇为炫耀。
看他这个样子,木子洋也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就去搭他的肩膀。
立在桌子一旁的巨大风扇发出“呼呼”的声音给这边送来清凉,他稍长的发梢会被风扇的风吹起来,扫在木子洋胳膊上,痒痒地扎扎地。
灵超用手抠着塑料桌子上铺着的塑料,眼看着就要撕出个洞了,被木子洋摁住了手。
“干嘛呢,怎么净给人家搞破坏。”
灵超没抬头,反客为主的翻了手掌,两只手手心对手心,木子洋的手很快代替了塑料的位置。
他把手指头依次穿过他的指缝,是个十指相扣的动作。
“是啊,我什么都做不好,只会给人家搞破坏。”
木子洋也不动,任他胡乱地玩着手指头。
“我刚来的时候粤语说的还不如你呢。”
灵超松开手,抬头笑呵呵地看他。
“你现在也不如我说得好哈哈。”
“嘶!”
“老世!加两个冻奶茶!”
灵超抬起胳膊冲大姐喊着又加了单。
“你知唔知啊,我好中意你啊。”
“Me, too啊~”
—— 我所有的勇气,都只是因为你的存在。